然不忮不求,与物浮沉。
诗句的写作背景
1069年,王安石开始推行新法,遭到保守人士的反对。保守派为打击王安石,传出了这篇文章,并署名为已死去的苏洵,借以闲适作者早在王安石变法之前就“见微知著”,预见到他得志必为奸。《辨奸论》是否是苏洵所作,学术界有不同的观点。
诗句的注释
浮沉(fú chén ) : 随波逐流。比喻追随世俗。《史记.卷一二四.游侠传.序》:「岂若卑论侪俗,与世沉浮而取荣名哉!」金.元好问〈石州幔.击筑行歌〉词:「从渠里社浮沉,枉笑人间儿女。」比喻盛衰。南朝宋.王僧
古文观止(gǔ wén guān zhǐ ) : 总集名。清代康熙年间吴楚材、吴调侯编选。十二卷。收录先秦至明代散文、骈文作品二百二十二篇,在民间流传广泛,影响深远。
议论(yì lùn ) : 批评讨论。《三国演义.第一○八回》:「恪恐人议论,先搜求众官将过失,轻则发遣边方,重则斩首示众。」《文明小史.第四九回》:「许多人围著他,撑著眼睛,东一簇,西一簇的纷纷议论。」近评
- 事有必至,理有固然。
- 惟天下之静者,乃能见微而知著。
- 月晕而风,础润而雨,人人知之。
- 人事之推移,理势之相因,其疏阔而难知,变化而不可测者,孰与天地阴阳之事。
- 而贤者有不知,其故何也?好恶乱其中,而利害夺其外也!昔者,山巨源见王衍曰:误天下苍生者,必此人也!郭汾阳见卢杞曰:此人得志。
- 吾子孙无遗类矣!自今而言之,其理固有可见者。
- 以吾观之,王衍之为人,容貌言语,固有以欺世而盗名者。
- 然不忮不求,与物浮沉。
- 使晋无惠帝,仅得中主,虽衍百千,何从而乱天下乎?卢杞之奸,固足以败国。
- 然而不学无文,容貌不足以动人,言语不足以眩世,非德宗之鄙暗,亦何从而用之?由是言之,二公之料二子,亦容有未必然也!今有人,口诵孔、老之言,身履夷、齐之行,收召好名之士、不得志之人,相与造作言语,私立名字,以为颜渊、孟轲复出,而阴贼险狠,与人异趣。
- 是王衍、卢杞合而为一人也。
- 其祸岂可胜言哉?夫面垢不忘洗,衣垢不忘浣。
- 此人之至情也。
- 今也不然,衣臣虏之衣。
- 食犬彘之食,囚首丧面,而谈诗书,此岂其情也哉?凡事之不近人情者,鲜不为大奸慝,竖刁、易牙、开方是也。
- 以盖世之名,而济其未形之患。
- 虽有愿治之主,好贤之相,犹将举而用之。
- 则其为天下患,必然而无疑者,非特二子之比也。
- 孙子曰:善用兵者,无赫赫之功。
- 使斯人而不用也,则吾言为过,而斯人有不遇之叹。
- 孰知祸之至于此哉?不然。
- 天下将被其祸,而吾获知言之名,悲夫!
《辨奸论》旨在诋毁王安石,竭力反对“新党”,抛开其本旨,有二点与当今相类: 其一,作者谓王安石“口诵孔老之书,身履夷齐之行,收召好名之士、不得志之人,相与造作语言,私立名字,以为颜渊、孟轲复出,而阴贼险狠,与人异趣。是王衍、卢杞合而为一人也,其祸岂可胜言哉?”王安石是否如此,且不论。但阴贼险狠如王卢之合一,代有其人,今也不鲜,这是此论给予后人的启迪之一,须警惕而“辨”。否则,其祸轻则杀身,重则祸国殃民。 其二,作者提到一种“不近人情”的现象:“衣臣虏之衣,食犬彘之食,囚首丧面,而谈诗书,此岂其情也